2023 年是我在博客上更新年终总结的第十年，也是 ChatGPT 问世一周年，我的 29 岁。今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。昨天还在 2023 年的开头，今天就进入了结尾。今年不得不提的话题一定包括 AI，但是与之相关的新闻与产品，像洪水一样每天充斥在我的手机屏幕上。媒体已经连章累牍地在介绍 AI 各式各样的产品与信息，但我还是想分享我的一点个人看法。
回顾互联网时代，我们会为互联网初期的各种不便感到难以置信。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（不过看我博客的应该没什么年轻人吧）是否能够想象，在互联网早期我们需要通过电话线拨号上网，经过一系列漫长复杂的设置后才能“漫游”互联网。而 AI，现在就处于这样的阶段。一旦接触了 AI，你就被迫学习很多东西，了解很多特定的概念，甚至各种 prompt 的 tricks 之后才能玩转很多产品。而如何能够让 AI 真正被更多的人使用，充满了巨大的挑战与机会。什么时候我们的父母，楼下便利店的老板，也能像用支付宝微信一样使用 AI，计算账款，清点货品，完成大多数原本需要他们完成的工作。这才是 AI 应该起到的作用。
更不用提 AGI 这样的技术为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变革。今年我特别钟爱赛博朋克背景的艺术作品，因为我逐渐认识到那样的未来可能并不遥远，而且在我有生之年有可能亲身经历。参与到这样的历史进程中，无疑令人兴奋。这也是我认为现在年轻的工程师最适合工作的方向，因为只有这样的方向才存在“时无英雄，使竖子成名”的机会。前几天跟贵交的迟先生吃饭时也劝他考虑涉足 AI 领域（尽管似乎没有成功，笑），这样的机会是少有的。
关于工作，在创业的一年里经历了很多，也对基础设施的商业化有了新的认识。今年我们从最早的开源产品 envd，再到无服务器推理产品 modelz.ai 和基于 PostgreSQL 的向量搜索插件 pgvecto.rs。本来想写一写，但是又千头万绪难以下笔。如果有时间想接着上一篇文章 AI 应用层的壁垒在哪里分享一下我的新观点。不过现在是彻底理解了《黑客与画家》里 Paul 在前言里写的：
…其次，他认为一定要特别关注用户需要什么，这样才有办法将一个坏项目转变为好项目。他说：“许多伟大的公司，一开始的时候做的都是与后来业务完全不同的事情。…你需要琢磨他们需要什么，然后就去做”。
原本 pgvecto.rs 只是 Allen 觉得 pgvector 写的很不好，想换 Rust 写一个易于维护的实现。在我们把它当作 side project，没有做任何的 pitch 与宣传的时候，已经有一个用户非常多的开源照片备份应用 immich 真的把它用在了产品里。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更主流的竞品，就是因为一个他们非常看重的特性在 pgvecto.rs 里实现地更好。用户能够因为你的一个优点接受你的无数个缺点，“一白遮百丑”。
今年的世界到处都在比烂，游戏领域反而是少见的大年。Cyberpunk 2077 曾经是我第一款在 Steeam 上给出差评的游戏，但是今年它的 DLC 确实做的很不错。最重要的是它的设定很让我着迷，它总是让我想象，假如未来 AGI 被一家公司（OpenAI）所掌控，是不是有可能像 Cyberpunk 里的世界一样，一步步架空____。如果那一天到来，你支持不支持数字永生呢 🤔
除了 Cyberpunk，同样是桌游改的博德之门 3 也确实好玩。我不禁想，要是（效果还不错的） LLM 的推理能够流畅运行在主流消费级显卡上，同时 context window 足够大，没有 lost in the middle 的问题，是不是跑团游戏能够焕发第二春，亦或者可以迎来真正的开放世界游戏？AI 在游戏领域的应用是我觉得非常有前途的方向，不过又扯远了。
最近我的年龄危机开始抬头，尤其是一次在跟我的同事 Keming one-one 的时候。我担心的并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在就业市场失去最大的优势，而是一种更大的恐惧。人最重要地是认清自己，尤其是认清自己的需求，自己的愿望。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以为我的愿望是成为一个计算机科学家，而不是工程师，后来我很快发现并不是这样。
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，现在回头看是因为从上学以来一直存在的“底层崇拜”。写业务代码的不如写基础设施的，写基础设施的不如搞理论计算机的，搞理论计算机的不如搞数学的。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存在这样的“偏见”，以至于在本科写毕业论文的时候，哪怕我做的是一个开源的 CICD 系统，我也竭尽脑汁想要加一点数学公式进去，来证明我的数学也是蛮不错的。随着后来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，我才慢慢发现之前的事情并不真正给我带来快乐。数学并不带给我快乐，做基础设施也并不带给我快乐，更根源的事情是写出优雅又有价值的软件这件事。后来这一直是我内在的驱动力。
但是这也是年龄危机的缘由。无法持续而稳定地做出有价值的软件，光是想想就能让我陷入存在主义的危机。2023 年下半年以来我更多时间花在了寻找产品方向上，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在创造价值。所以推友的一句话我特别感同身受：
但是最近两年的经历又让我深切地认同，需求与产品的方向是一个产品最重要的事情。所以啊，很蓝的啦。不过现在还好，只是有轻微的危机感，毕竟在做的方向还是自己一直以来认可并且非常喜欢的。世间安得双全法。
至于明年，只希望 30 岁的我和小徐都能够身体健康。看多了巴以冲突、俄乌战争、清华朱令案这么多让人郁结的新闻旧事，只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。
往年总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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